来时一颗种 去时满园春

——追记浙江省湖州市援疆指挥部原指挥长黄群超

黄群超生前工作照（资料图片）




浙江湖州市援疆指挥部位于新疆阿克苏地区柯坪县，指挥部的院子里有一棵绿荫葱茏的杏树。在人们心目中，它不只是一棵树，更是一个江南汉子的化身。他叫黄群超，是湖州市对口支援柯坪县指挥部原指挥长。




2015年8月11日，因突发心脏病，黄群超倒在工作岗位上，生命定格在47岁。他的妻子汪素琴和儿子一道，挥锹种下这棵杏树，让它代替自己的亲人，永远守望着他热爱的新疆。




跋涉万里送种羊




2013年8月，时任湖州市林业局党委副书记、副局长的黄群超，接到组织安排后，义无反顾地来到柯坪县对口支援。




在维吾尔语中，柯坪意为“洪水、地窝子”，周边都是大漠戈壁，一遇大雨便山洪倾泻。




一到柯坪，黄群超就马不停蹄开展工作。这个贫瘠的地方，资源稀缺，连买菜、邮寄都得到160多公里外的阿克苏市，怎么样才能让群众提高收入、改善生活？




“我找到一个能大力推广的项目——养殖湖羊！”黄群超曾兴致勃勃地宣称：畜牧业是柯坪的支柱产业，但是当地肉羊繁殖慢，而家乡的特产湖羊，两年可以生3胎，每胎有两只，生长快！




2014年，1600只湖羊跋涉万里来到柯坪。黄群超先后3次返回湖州，选羊、疫情监测、运输协调……由于前期筹备精心，对接细致，1600只湖羊没有一只死亡。




湖羊到了柯坪，还得让当地群众迅速接受……“黄指挥长带着翻译来找我，急了就用手比划。最后他说，如果成功算你的，万一亏了，算我的！”养殖大户吐尔热·买买提说，他就是被黄群超的真诚打动，引进了150只湖羊。




第一年过去，这1600只湖羊种羊就产出2356头小羊羔，且非常适应新疆气候。如今，湖羊产业化推广中心已开张，“企业+基地+农户”的产业化项目为当地农民开辟了致富的新渠道。




每个脚印都踏实




1989年，黄群超从浙江林学院（现今为浙江农林大学）毕业，被分配到德清县林业局当林技员，从这个最基层的岗位做起。




“刚开始接手工作那会儿，他有空就拿着资料、审批材料，熟悉钻研业务。第一次审批，大概六七个项目，他把每个项目的疑问点都细细列出来，不肯出一丝差错。”湖州市林业局资源处长蒋小凡这样回忆黄群超。




当地的泗安镇，农民都种苗木。几年前遇到一件烦心事：客户要求要全冠大苗，那些香樟、银杏必须保留全部枝桠客户才能满意，但这样的大树运输中遮挡视线，违反交通规定，种植户经常被罚。黄群超知道后，马上跟交通部门联系，约请双方一起座谈，再联系相关机构给经营户培训，让经营户合法合规上路，解决这个难题。




这样认真踏实的工作作风，被他带到了新疆。援疆同事们说，在当地随便问一个村民认识不认识黄群超，连没文化的老人都知道“黄同志”。不下乡的时候，黄群超每天第一个到办公室，深夜才休息：哪个乡镇需要什么项目，怎样才能帮助百姓增收……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。




怀揣一颗火热心




熟悉黄群超的人都知道，他外冷内热，特别会关心人。




在柯坪，看到当地没有像样的公共活动场所，黄群超就着手帮助一个个村子建起文化礼堂；他在玉尔其乡尤库日斯村指导工作时，听说村民库尔班江·帕尔哈提结婚要办酒席、苦于自家院子太小时，特地告诉他，村里的文化礼堂可以赶在他结婚前落成，可以到文化礼堂举行婚礼。婚礼当天，黄群超带着援疆指挥部的人，带着礼物来到文化礼堂，特地给小伙子贺喜。黄群超去世后，库尔班江·帕尔哈提哭了：“黄大哥，您答应到我家里做客的，没想到您走得这么匆忙……”




“我再也见不到爸爸了！”黄群超收养的孤儿艾尼卡尔·艾克拜尔说起爸爸，泣不成声……




艾尼卡尔·艾克拜尔4岁时母亲去世，7岁时父亲去世，住在柯坪县福利院。黄群超来疆后不久就收养了他，有空就会买上书本、衣服、文具去看他，“爸爸很爱我，经常来看我，带我出去玩。但是，我不认真读书，爸爸就会特别凶。我知道，他是真的为我好！”




黄群超曾内疚地对妻子说，这些年忙于工作，儿子高考、读大学、毕业，自己都不在身边，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，对不起儿子。去年，儿子黄卓尔大学毕业后，准备去深圳工作。走前一晚，刚好黄群超回湖州开会，这么多年来，一家人难得其乐融融围在一起吃了顿饭。万万没想到，这顿晚餐，竟是一家人最后一次团聚、最后一次见面……




“来时一颗种，去时满园春。”这句话，黄群超做到了。在柯坪，来要湖羊种羊养殖的农户越来越多，而“南疆红”红枣已成为湖州人熟悉的品牌。（记者 顾 春）